《到灯塔去》的女性主义意识

《到灯塔去》的女性主义意识

作者：杨苗

来源：《青年与社会》2015年第13期

【摘 要】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1882-1941）是现代主义小说的先锋代表，小说《到灯塔去》是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向现代主义小说转型的代表作品之一。《到灯塔去》带有鲜明女性主义特征的文学作品，伍尔夫将女性的话语、女性的角色和女性的价值观融入到作品中。文章试图以文学文本和女性文学为其研究对象，重新审视了西方文化传统；以女性经验和女性对生活的反映，肯定女性自身价值和重建女性自我意识，恢复女性的社会地位，赞扬女性对社会文化做出的贡献。

【关键词】女性文学；女性自我意识；西方文化传统 一、作者和作品背景介绍

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1882-1941）是现代主义小说的先锋代表，她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为现代主义小说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在她的小说创作中，弗吉尼亚·伍尔夫转向关注对人的主观精神世界的探索。发表于1927年的著名意识流及女性主义小说《到灯塔去》以其内涵深刻，耐人寻味而著称文坛，为她奠定了20世纪英国著名小说家的地位。弗吉尼亚·沃尔芙的《到灯塔去》，篇幅不大，人物不多，属小说类。但里面没有通常小说中的大起大落，岁月的日常流逝，用清泉般的明澈文字，洗尽尘沙，透出永恒。伍尔夫以新颖的创作理念与独特的艺术手法，将作品的内容与形式较为完美地统一起来，小说整体上是由一系列感觉、印象、思绪、回忆等心理活动构成，情节已经被淡化到无足轻重的地步。

关于小说《到灯塔去》，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她1915年5月14日的日记中进行了最早的界定：“这将是很简略的：把父亲的性格全写进去，还有母亲的，还有圣文夫斯群岛，还有童年情景以及所有我想写进去的那些司空见惯的事情：生和死等等。但处于中心地位的，是父亲的性格，他坐在一叶扁舟中，口里吟颂着诗句，在他掐死一条垂死的鲭鱼的当儿，我们都一个一个的独自消亡了。”

小说以到灯塔去为贯穿全书的中心线索，写了拉姆齐一家人和几位客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的片段生活经历。拉姆齐先生的幼子詹姆斯想去灯塔，但却由于天气不好而未能如愿，拉姆齐的夫人带着深深的遗憾回家。后大战爆发，拉姆齐一家历经沧桑。战后，拉姆齐先生携带一双儿女乘舟出海，拉姆齐夫人已故去，然而一家人还是终于登上了一直梦寐以求的小岛，眺望灯塔。而坐在岸边画画的莉丽·布里斯科也正好在拉姆齐一家到达灯塔的时候，在瞬间的感悟中，向画幅落下一笔，终于画出了多年萦回心头的幻象，从而超越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小说成功演绎了拉姆齐一家人的生活，琐碎的日常生活涉及爱情、婚姻、生命、死亡和女性主义，蕴涵了深刻的人文思想和丰富的文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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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性主义原则

在小说《到灯塔去》中，弗吉利亚·伍尔夫从女性自身的角度刻画和剖析女性的形象与气质之美，深度双重性特征，巧妙严肃地表达了女性对自身美丽的认识，赋予其新的内涵与深度。

由此，伍尔夫将自己所赞同两性主义和平共处理想的境界以小说的形式在《到灯塔去》作了一个艺术性的阐释。从对立走向和谐统一的基础是男女双方都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尝试着驾驭这个无序和纷乱的世界：男性用理性和逻辑，女性用直觉和内省；而他们共同努力的目标都是要把握这神秘的世界，并创造永恒。就总体而言，伍尔夫认为，女性及女性主义是一种内在的精神，是各种杂乱的印象和感性活动的总和。伍尔夫的这种“内在主观真实”的观点决定了她在反映生活、刻画人物时，把重点放在探索人的内心精神世界上。

在《到灯塔去》中，伍尔夫借助间接内心独白来反映人物的内心世界，它把人物的意识活动间接呈现于读者。《到灯塔去》第一部分第一章中有这样一段话：伍尔夫认为：“把这种变化多端，不可名状、难以界说的内在精神—不论它可能显得多么反常和复杂—用文字表达出来，并且尽可能少搀入一些外部的杂质，这难道不是小说家的任务吗 ？” 伍尔夫深刻的在把人的内在和意识记录下来，《到灯塔去》的文章淋漓尽致的反映人物的内心思考，包括对过去的回忆、对现在的思索、分析和估量，也包括对将来的想像和预测。既反映人物浅层的、明确清醒的意识活动，也反映人物深层的、朦胧模糊的意识活动。

“让我们按照那些原子纷纷坠落到人们心灵上的顺序把它们记录下来； 让我们来追踪这种模式，不论从表面上看来它是多么不连贯、多么不一致； 按照这种模式，第一个情景或细节都会在思想意识中留下痕迹。”伍尔芙之在大部分小说中采用了现代主义意识流手法进行，同时她作品中所体现出来的女权主义意识，重新审视了西方文化传统的实践；以女性经验和女性对生活的反映为基础，肯定女性自身价值和重建女性自我意识，恢复女性的社会地位，赞扬女性对社会文化做出的贡献，通过对女性文学创作的内容题材、艺术类型、话语方式、语言风格和人物形象的重新阐释和解读，建构了自己的批评理论体系。

《到灯塔去》中圣母形象拉姆齐夫人由”天使”形象到自卑直至理性的分析，同时边缘人物莉丽由困惑、反抗演变成觉悟的女权主义思想的剖析、两者之间的对比以及边缘人物对权威人物的，暗喻、虚构和象征的内在意象，间接内心独自的述事视角，心理情感的重点描写，以及女性话语言的独特运用，充分表达了伍尔夫背离父权文化的文学观，树立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旗帜。《到灯塔去》的文本关注心理情感以及女性话语言的独特运用，小说中，男性处于文化的核心，是文化的创造者、延续者； 而女性则处于文化的边缘，甚至被排除在文化之外，她们是未开化的自然。伍尔芙提出意识早已成为人类的集体无意识，渗透进包括语言在内的所有文化中，《到灯塔去》将打破这些固有的文化集体意识，把女性主义的意识彰显出来。 《到灯塔去》将女性的话语、女性的角色和女性的价值观融入到作品中。小说刻画了拉姆齐夫人和莉莉·布鲁斯科。伍尔夫赋予拉姆齐夫人神圣、静默、睿智之美，拉姆齐夫人还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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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般的内在品质，即敏锐的直觉和智慧，她是艺术和科学的保护神。相比之下，莉莉·布鲁斯科是矛盾与艺术之美，她有女性的敏锐、直觉、矜持，同时，又展现了她男性原则突兀的一面，生活在男权压制下的莉丽扮演的则是一个反抗男权的女性角色。莉丽相貌平庸，孑然一身，她渴望，希望能拥有与男性一样的绘画事业，一样的社会地位，藉此摆脱男性权威的束缚。在经过拨云见日的过程后，莉丽终于重获新生，完成了自己的画作。可以说，莉丽是新时代女性的代言人，她强烈的女性意识实际上是伍尔夫女性主义的独特体现。 拉姆齐夫人和莉丽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根源于她们不同的人生价值观。拉姆齐夫人的整个人生由男权制主导，所有权威的位置都保留给男性；作为新时代女性的代表，莉丽的思想观念始终代表着社会前进的方向，那就是、平等。她认为女人不应成为男人索取同情的对象。事实证明，以莉丽为代表的新女性最终战胜了以拉姆齐为代表的传统女性。在这场新旧女性的较量中，莉丽饱受整个男权社会的斥责，却始终没有放弃。约翰·斯多特·梅尔（John Stuart Mill）认为，“女性们的进取心在人们对她们的规训中受到了压制，但内在的本性与禀赋依然无法抹去，只不过是以一种外在的形式表现出来罢了。如果精力充沛、积极向上的人失去了自由，就会去追逐权力；如果她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便会试图去控制别人……在人们无法获得自由但可得到权力的地方，权力便成了人们欲望的主要目标。” 三、“灯塔” 精神之旅

伍尔夫在作品中把从黑暗走向光明也视为人与人之间关系由对抗走向和解、由孤立互不理解的状态走向交流、和谐相处的一种象征。正如劳拉·穆尔维所说：“女性的欲望从属于她那作为流血创伤的承担者形象，她只能联系着阉割而存在，而不能超越它”。

在小说中，为了实现到灯塔，心灵拥有“灯塔”，这旅程本身就是一次精神之旅。伍尔夫在灯塔世界中设法将光明与黑暗、瞬间与永恒、生与死并置，于它们的碰撞、交融中突显生命的力量，“灯塔”消除生死界限、探索人生意义和自我本质，《到灯塔去》经历着时间的考验，显露出的是耀眼的思想光辉。

弗吉尼亚· 伍尔夫对英国文学的发展做出了相当的贡献，她的好友福斯特先生

（E.M.Forster）对她作出了恰当、生动的评价：“弗吉尼亚· 伍尔夫写了大量的作品，她用新的方法给人们提供了极大的乐趣，面对着黑暗，她把英国语言的光芒向前推进了一小步。” 参考文献

[1] 弗吉尼亚·伍尔夫著，戴红珍，宋炳辉译.伍尔夫日记选[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7：65.

[2] 弗吉尼亚·伍尔夫.论现代小说[A].李乃坤选编.伍尔夫作品精粹[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0：335-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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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吴琦.对《到灯塔去》中传统婚姻的女性主读[J].电影文学文本研究，2008（17）：124.

[4] 玛丽亚·狄巴蒂斯塔著，傅鸿础译.到灯塔去——弗·伍尔夫“冬天的故事”.伍尔夫研究[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23.

[5] 爱·摩·福斯特.伍尔夫研究[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22.

作者简介：杨苗（1981.11- ），英美文学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与英语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