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史研究中的具象敦煌与万象视域 主持人：胡同庆 主持人的话：这组关于敦煌艺术的文章，作者均来自敦煌研究院，虽然只有四篇，但 这组文章的研究内容和涉及学科颇为广泛，涉及历史、宗教、文化、音乐、关学等诸多方 面；研究对象的年代既有上至一千六百多年前的北朝时期，也有近至一百年前左右的清 末民初；研究方法也不尽相同，或偏重于对内容的考证，或偏重于相关内容的纵横比较， 或偏重于从历史、宗教、民俗、美学等方面进行分析。本专栏尽可能从不同角度体现敦煌 艺术的博大精深、丰富多彩，体现敦煌艺术的“开放性”和“兼容性”。 敦煌石窟大势至菩萨造像管窥 马 德 （敦煌研究院敦煌文献研究所，甘肃兰州７３００３０） 摘要：大势至菩萨为净土极乐世界的一生补处菩萨，以智慧之光遍照世间，教化众生；据传其道场在中国 江苏省南通市的狼山。敦煌石窟唐代以来绘制有大势至菩萨的壁画和塑像，但塑像没有佛经中所记载 的头上肉髻中的宝瓶，而壁画中都有宝瓶。大势至菩萨像频频出现在表现净土思想的经变画中，有化世导 俗的社会意义。 关键词：＿啊皿—目困圈丽圉嘲啊嘲嗣圈豳圜目匠圜圜大势至菩萨；敦煌石窟；壁画；彩塑 马 德 敦煌石窟大势至菩萨造像管窥 中图分类号：Ｊ１８２；Ｋ８７９．２１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２０９５—００１２（２０１５）０２—０００１—０９ 一、关于大势至菩萨的记载 大势至菩萨，梵语称“摩诃那钵”，又称得大势菩萨或大精进菩萨，简称为势至。据《悲华经》卷二 称，删提岚世界的无诤念王有一千个儿子，长子名不晌，次子名尼摩。后无诤念王成佛为阿弥陀如来， 不晌太子为观世音菩萨，而尼摩太子则成了大势至菩萨。另三太子是文殊菩萨，八太子是普贤菩萨①。 收稿日期：２０１４—１１—１３ 作者简介：马德（１９５５一），男，甘肃会宁人，历史学博士，敦煌研究院敦煌文献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兼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副所长、 博士生导师，长期从事敦煌佛教文化、敦煌历史文化的研究工作。 ①参见《大正新修大藏经》（以下简称《大正藏》）第３卷，第１７４—１８１页。 观”，但一般画面较小，加之年代久远，大多已经不太清晰，更有待于日后专门整理和研究。 大势至菩萨在敦煌石窟和敦煌社会出现，是一种理性的象征。笔者一直认为，石窟是社会化的佛 教活动场所，石窟建筑也好，窟内塑像、壁画的内容也好，都是最大限度地适应了当时的社会需要。例 如在敦煌石窟中的观音形象，特别是壁画：敦煌写经到唐代以后直接从《法华经》中选取《观世音菩萨 普门品》单独作为《观音经》抄写、印刷流行，壁画中也大量出现单独的《观音经变》，就是一种适应社 会需要的具体体现。但同时，专司智慧的大势至菩萨作为佛陀的胁侍菩萨，频频出现在佛龛和巨幅经 变画的说法图中，说明石窟的营造者们并没有忘记佛教的基本原理和教义。因此，研究敦煌唐代石窟 中的大势至菩萨，对认识唐代敦煌，乃至整个中国唐代的佛教信仰的内涵，都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对 于很多人津津乐道的“佛教世俗化”来讲，大势至菩萨的“大精进”及以其智慧光普照一切，令众生离 三涂，得无上力，归人净土；补处成佛，掌握化权等等，都一直在起到一种“化世导俗”社会的作用，让世 人在“抱佛脚”的同时，不要忘记对佛教的理想和信念的追求。 Ａ Ｇｌｉｍｐｓｅ ｉｎｔｏ ｔｈｅ Ｉｍａｇｅｓ ｏｆ Ｍａｈａｓｔａｍａｐｒａｐｔａ ｉｎ Ｄｕｎｈｕａｎｇ Ｃａｖｅｓ ＭＡ Ｄｅ （Ｃｅｎｔｅｒ ｆｏｒ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Ｃｌａｓｓｉｃｓ＆Ａｒｃｈｉｖｅｓ，Ｄｕｎｈｕａｎｇ Ａｃａｄｅｍｙ，Ｌａｎｚｈｏｕ ７３００３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Ｍａｈａｓｔａｍａｐｒａｐｔａ ｉｓ ａｎ ｅｋａ－ｊＯｔｉ—ｐｒａｔｉｂａｄｄｈａ ｂｏｄｈｉｓａｔｔｖａ ｏｆ ｓｕｋｈａｖａｔｉ ａｎｄ ｉｌｌｕｍｉｎａｔｅｓ ｔｈｅ ｅｎｔｉｒｅ ｗｏｒｌｄ ｗｉｔｈ ｈｉｓ ｌｉｇｈｔ ｏｆ ｗｉｓｄｏｍ ａｎｄ ｇｕｉｄｅｓ ａｌｌ ｓｅｎｔｉｅｎｔ ｂｅｉｎｇｓ．Ｌｅｇｅｎｄ ｈａｓ ｉｔ ｔｈａｔ ｈｉｓ ｂｏｄｈｉ—ｍａｎｄａ ｕｓｅｄ ｔｏ ｂｅ ｌｏｃａｔ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Ｌａｎｇ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ｏｆ Ｎａｎｔｏｎｇ，Ｊｉａｎｇｓｕ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Ｃｈｉｎａ．Ｓｉｎｃｅ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ｆｒｅｓｃｏｓ ａｎｄ ｓｕｌｐｔｕｒｅｓ ｈａｖｅ ｂｅｅｎ ｍａｄｅ ｏｆ Ｍａｈａｓｔａｍａｐｒａｐｔａ ｉｎ Ｄｕｎ— ｈｕａｎｇ ｃａｖｅｓ，ｂｕｔ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ｓｃｕｌｐｔｕｒｅｓ ｔｈｅ ｋｕｎｄｉｋａ ｉｎ ｔｈｅ ｍｏｕｎｄ ｏｆ ｌｆｅｓｈ ｏｎ ｈｉｓ ｈｅａｄ ｗｈｉｃｈ ｉｓ ｒｅｃｏｒｄ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Ｂｕｄｄｈｉｓｔ ｓｕｔｒａｓ ｉｓ ｍｉｓｓｉｎｇ ａｎｄ ｙｅｔ ｔｈｅｒｅ ａｒｅ ｋｕｎｄｉｋ６ ｉｎ ｔｈｅ ｆｒｅｓｃｏｓ．Ｍａｈａｓｔａｍａｐｒａｐｔａ’Ｓ ｆｒｅｑｕｅｎｔ ａｐｐｅａｒａｎｃｅ ｉｎ ｓｕｔｒａ ｆｒｅｓｃｏｓ ｔｈａｔ ｅｘｐｒｅｓｓ ｔｈｅ ｃｏｎｃｅｐｔ ｏｆ ｐｕｒｅ ｌａｎｄ ｈａｖｅ ａ ｓｏｃｉａｌ 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ｇｕｉｄｉｎｇ ｐｅｏｐｌｅ ａｎｄ ｃｕｌｔｉｖａｔｉｎｇ ｈｕｍａｎ ｂｅｉｎｇ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Ｍａｈａｓｔａｍａｐｒａｐｔａ；Ｄｕｎｈｕａｎｇ Ｃａｖｅｓ；ｆｒｅｓｃｏｓ；ｃｏｌｏｒｅｄ ｓｃｕｌｐｔｕｒｅｓ （责任编辑：吴明） 德敦煌石窟大势至菩萨造像管窥 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