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管理理论演变_基于企业理论视角的回顾

科 技 进 步 与 对 策

Science & Technology Progress and PolicyVol.27 No.8 Apr. 2010

战略管理理论演变：基于企业理论视角的回顾

石盛林1,2

(1.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6；2.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学院 工商管理系，江苏 南京 210042)

摘 要：1980年之前，战略管理实践和新古典经济学企业理论研究彼此进行着。1980年以来，随着传统产业经济学、组织经济学、资源基础观、顾客价值基础观、演化经济学等企业理论的引入，战略管理思维起点在空间上呈现出“内部—外部—匹配”的钟摆式摇摆，在时间上呈现出由静态到动态的演变，研究主题涵盖了从战略形成、实施到评价的各个方面。从企业理论视角对上述演变过程进行了简要梳理，提出了以演化经济学企业理论为主导的整合研究思路。 关键词：战略管理；企业理论；理论演变；演化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C9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10)08–0156–05

0 引言

战略实践和理论研究要回答4个基本问题

［1］

什么决定了企业边界和规模？为什么企业之间存在绩效差异？从战略管理思维逻辑来看，企业理论对于“企业是什

：企业如

么”和“企业为什么存在”的回答，即从根本上阐明了企业本质，这恰恰也是解决“企业如何行为”的逻辑思维起点。“企业理论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提供了一种将企业概念化的方法，以便研究我们关注的一些现象，特别是竞争问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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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俊健)

何行为？企业为什么不同？多种业务企业总部的功能和价值是什么？什么决定了一个企业在国际竞争中的成败？而企业理论则主要关注

［2，3］

：企业是什么？企业为什么存在？

织，不断提高企业的整体学习能力，实现知识价值最大化。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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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Knowledge Management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

High-Tech Enterprises Based on Super Efficiency DEA

Zhao Haiyan, Chen Jiakui

(Economics Management School, Shandong Institute of Light Industry, Jinan 250353, China)

Abstract: Super efficiency DEA method is used into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of knowledge management in different areas in Shandong Province,it randomly gets 31 high-tech enterprise as research objects.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performance level of the most high-tech enterprises in Shandong is not high,and large gap exists, and the evaluation results of total efficiency and structure performance are consistent, and efficiency is related with economics development degree. Then, it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bout improving enterprise knowledge management performance of countermeasures.

Key Words: Knowledge Management; Performance Evaluation; Super Efficiency

收稿日期：2009–07–06 作者简介：石盛林(1968–)，男，山西阳泉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学院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战略管理。

第8期 石盛林：战略管理理论演变：基于企业理论视角的回顾· 157 ·

从战略管理理论发展历程来看，企业理论的每次创新都从理论和方法两个方面促进了战略管理理论的发展和完善，使战略管理更为规范和科学［5］。

然而，在1980年之前，经济学理论研究和战略管理实践一直是彼此地进行着［6，7］。早期战略管理的思维起点在企业内部，学者们关注战略的形成、组织结构跟随战略的变化等，而与它同期的新古典经济学企业理论，“与其说是一种企业理论，不如说仍然是一种市场理论”［8］。1980年之后，随着传统产业经济学、组织经济学、资源基础观、顾客价值基础观、演化经济学等企业理论的引入，战略管理的思维起点在空间上呈现出“内部—外部—匹配”的钟摆式摇摆(见图1)［9］，在时间上呈现出由静态到动态的演变，研究主题涵盖了从战略形成、实施到评价的各个方面。本文从企业理论视角对战略管理理论演变进行简要梳理，并对未来研究作了展望。

成垄断，就会充分利用其垄断地位与其它垄断者共谋产出和提高价格以获得超额利润；同时，它们还会力图通过构筑进入壁垒使超额利润长期化。在Bain看来，企业依然是一个利润最大化的“生产函数”，一组功能和子功能的集合体，由工业技术所能达到的范围来给企业划定“自然边界”，外生的产业组织的结构特征(规模经济)是企业长期利润的来源。

20世纪80年代，Porter开创性地将传统产业经济学理论与方法引入战略管理，将战略管理的思维起点转移到了企业外部。学者们开始关注同一产业内企业的绩效差异，形成了行业结构和战略集团两大研究流派。行业结构学派以Porter为代表，关注行业结构如何影响企业行为和绩效。在《竞争战略》中，Porter描述了决定产业吸引力的5种竞争作用力，提出了企业的3种基本竞争战略，即成本领先战略、差异化战略和集中化战略，用以占据独特的产业位置并获得竞争优势。同时，Porter还进一步系统阐述了企业在实践中如何创造和保持在产业中的竞争优势。他认为，如果将企业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就无法认识竞争优势，也无法讨论竞争优势来源。基于传统产业经济学企业理论关于“企业是一组功能和子功能的集合体”的假设，Porter提出了企业是一组价值活动集合体的观点，并引入价值链作为基本工具分析企业竞争优势来源，认为企业正是通过比其竞争对手更廉价或更出色地开展这些价值活动来赢得竞争优势的。

1 传统产业经济学企业理论与战略管理

传统产业经济学哈佛学派代表人物Bain在吸收和继承马歇尔的完全竞争理论、张伯伦的垄断竞争理论和克拉克的有效竞争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结构—行为—绩效分析范式。Bain认为，新古典经济理论的完全竞争模型缺乏现实性，同一产业内不同企业之间不是完全同质的，存在规模差异。不同产业具有不同的规模经济要求，因而它们也具有不同的市场结构特征。市场竞争和规模经济关系决定了某一产业的集中程度。一旦企业在规模经济的基础上形

图1 战略管理思维起点的空间演变

资料来源：根据Hoskisson et al.，1999 图1修改。

战略集团学派的分析起点在产业内部结构上，关注产业内部战略集团对企业行为和绩效的影响。Porter将战略集团定义为：“处于同一产业中在某一战略方面采用相同或相似战略的各企业组成的集团”。该流派不同意传统产业经济学企业理论的“一个产业内的企业仅仅在规模上存在差异”的假设，认为一个产业内现存的战略集团对于产业内企业的绩效有重要影响。Porter认为战略集团与移动壁垒密切相关。移动壁垒如规模经济、产品差别化、转移成本、成本

优势、分销系统、资金需求、等，它们隔绝了隶属其它战略集团的企业进入，是产业内一些企业可长期获得超常绩效的首要原因之一；同时，它也确定了战略集团的边界和增加了战略集团的长期稳定性［10］。

2 组织经济学企业理论与战略管理

组织经济学主要包括两个理论体系：交易成本经济学和代理理论。以组织经济学企业理论为基础，学者们将战

· 158 · 科技进步与对策 2010年

略管理的思维起点聚焦在企业与外部环境的交接处，试图揭开企业内部的结构和功能对于企业战略选择和绩效的影响。

2.1 交易成本经济学企业理论与战略管理

交易成本经济学以Cose的原创论文《企业性质》为开端，由Williamson加以发展并完善。该理论以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假定为理论前提，把交易作为基本分析单位，认为市场和企业都是协调资源配置的手段，选择市场还是企业取决于各自的交易成本。一项交易的成本主要由3个关键维度决定，即资产专用性、不确定性以及交易频率。该理论将企业视为“一种控制结构”，认为其存在的原因，是在某些情况下企业内部协调成本要低于市场交易成本。企业规模被界定在这样一个定点：企业将倾向于扩张，直到在企业内部组织一笔额外交易的成本，等于通过在市场上或在另一个企业中组织同样交易的成本为止。

基于交易成本经济学，学者们将战略管理的研究主题聚焦在整合战略、多元化战略、内部结构与经营绩效关系上。Chandler［11］认为，地理扩张和产品多元化促成了多分部组织结构的诞生。Hoskisson［12］通过对20个行业中62家企业的多分部组织结构和绩效关系进行研究，发现在不相关多元化中，多分部组织结构增加了企业绩效；而在相关多元化或纵向整合中，多分部组织结构则减少了企业回报率。Hill和Hoskisson［13］，认为不同类型的交易费用效率与不同的战略选择相关。例如，纵向整合可以实现垂直联合效益，相关多元化与协同效益相关，不相关多元化主要获得财务效益。Hill等［14］进一步分析了为获得这些利益的组织内部结构特征。例如，为从纵向整合、相关多元化中获益，组织内部结构通常是合作性的；相反，为从不相关多元化中获益，组织内部结构通常是竞争性的。 2.2 代理理论与战略管理

代理理论主要汲取了产权理论和交易成本理论的研究成果，形成两个主要流派：实证代理理论和委托代理理论。实证代理理论主要研究契约怎样影响委托人(股东)和代理人(经理人)的行为；委托代理理论的中心问题是委托人怎样设计代理人的薪酬结构，并且通过正式的数学模型来解决

［15］

。

该理论认为，由于现代企业所有权和经营权的分离，委托人和代理人之间存在利益上的分歧。代理理论假设人是有限理性、自私和有机会主义趋向的

［16］

，因此代理人将试图

最大化自己利益而可能损害委托人利益。在代理理论中，企业被视为“契约的连接”，其基本分析单位是契约。代理理论试图进入“黑箱”以解释委托人和代理人冲突的原因和后果，并分析了为减轻两者冲突的各种控制方式的有效性。

目前，基于实证代理理论视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企业多元化经营、技术创新战略等方面；Hoskisson和Turk

［17］

认为代理人为了分散自身的雇佣风险，有进行多元化经营的动机，特别是进行相关多元化；此外，由于企业利润与经理人报酬高度相关，经理人也倾向于通过多元化扩大企业规模以获得高水平的个人报酬

［18］

。同时，委托代理冲突

还会束缚企业创新。由于研发投资的风险较高，因此经理人往往不愿承担风险开展创新活动。这从一个角度解释了Baysinger和Hoskisson［19］的研究成果，即多元化战略和创新投入存在反向关系。

3 资源基础观与战略管理

将企业视为“资源集合体”的观点可以追溯到Penrose和Selznick。Penrose认为企业是异质性的，可利用的或潜在的企业资源决定了企业生产或服务的独特特征。Wernerfelt［20］最终确立了企业资源基础观。该理论将企业资源定义为“全部资产、能力、组织过程、企业特性、信息、知识等被企业控制并能用于企业战略规划和实施的资源”［21］。与新古典经济学企业理论相似，资源基础观也将企业视为资源集合体，然而，它又并不必基于新古典经济学的完全信息、同质性资源和资源流动性假设之上。按照该理论的观点，企业的异质性主要源于企业所拥有资源的差别。正是对那些有价值的、稀缺的、难以模仿和难以替代的特殊资源的理性认识和选择利用，导致了不同企业的绩效和规模的差异。

基于企业资源基础观，学者们研究了资源如何转化为竞争优势。Wernerfelt用资源位置壁垒分析资源和绩效的关系，用资源——产品矩阵代替增长——份额矩阵，认为有价值的资源位置壁垒能够转变为进入壁垒。资源位置壁垒被定义为：“一个资源的拥有者能够影响其他资源使用者的成本和收益，从而保护自己的竞争优势”。构成资源位置壁垒的资源可以是：生产能力、领先技术、生产经验、顾客忠诚等。企业需要拥有能够维持资源位置壁垒的资源。同时，学者们还研究了可转化为竞争优势的各种其它特殊资源，如惯例

22］

、组织文化［23］、核心竞争力［24］、知识［25］、动态能力［26］

等。

4 顾客价值基础观与战略管理

顾客价值基础观的思想源头可以追溯到Alderson、Drucker、Anderson、Woodruff等，Slater最终确立了企业顾客价值基础观。该理论认为企业存在的目的是满足顾客需要，企业是“顾客需求的集合体”，超常绩效是企业为顾客提供超常价值的结果。企业应致力于占据一个独特的细分市场或者倡导一种独特的价值主张，为目标顾客提供超常价值。为此，企业经营可有多重经济目标和为实现目标的多种战略选择。该理论认为企业之间绩效存在差异的原因，是企业能否拥有了解和把握顾客需求及其变化趋势并不断创新的企业文化，而资源在这里仅扮演相对次要的角色。企业绩效影响着企业规模与范围，绩效超常或潜力巨大的企业能够供给扩张所需的资金或获得足够的外部资金支持。

顾客价值基础观的提出，再次将战略管理的思维起点推移到了企业外部，学者们开始关注如何通过顾客价值识别和管理，以及实施顾客价值基础战略获得超常绩效。Woodruff［27］认为，企业应建立一套以顾客需求为导向的市

［第8期 石盛林：战略管理理论演变：基于企业理论视角的回顾· 159 ·

场信息系统(CVOMIS)，通过顾客需求识别程序(CVD)从顾客视角了解把握其需求偏好及变化趋势，以顾客需求信息引导企业行动，向顾客提供超出其期望的价值。Kim和Mauborgne

［28］

分析了顾客价值创新逻辑的5个战略要素：

产业假设、战略中心、顾客、资产和能力、产品和服务提供；发现顾客价值创新能为企业带来更高的回报。Smith和Colgat

［29］

在总结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顾客价值

创造”框架，将企业创造的顾客价值分为4种主要类型：功能/使用价值、经验/愉悦价值、象征/表现价值、成本/付出价值；同时也分析了与价值链密切相连的5种主要价值来源：信息、产品、相互作用、环境和组织结构。美国Charter

咨询公司的Kothari和Lackner［30］

也提出了一个基于顾客价

值的3阶段管理法：定义和量化顾客价值、系统地配置企业资源向顾客提供超出竞争者的价值、获得更大的顾客价值份额。

5 演化经济学企业理论与战略管理

最早的演化思想可追溯到拉马克的基因遗传理论和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Nelson和Winter的《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是现代演化经济学的奠基之作。不同于前述各种企业理论，演化经济学借鉴了基因遗传理论和生物进化理论，把企业视为“具有智慧的有机的生命体”［31］。企业的经营性和行政管理性的“惯例”类似于生物的遗传基因，发挥着保留与传衍的功能。因为具有智慧，企业具有主动适应和影响环境的能力，能够通过学习和创新有目的和有方向地改变惯例。惯例具有3个基本特性:①它存在于流程之中；②惯例涉及隐性知识；③基于惯例的行为或反应几乎是自动或半自动进行的。企业的知识和能力则被看作内嵌于组织惯例中，它使用一组惯例来执行和协调各种各样的任务。企业的惯例存在一定的差异性，其绩效也因此不同。

1980年以来，随着演化经济学的兴起，学者们开始使用演化经济学这一理论工具来研究动态战略问题。战略演化研究主要有3种视角：达尔文主义(环境选择)、拉马克主义(管理适应)和共同演化(环境选择和管理适应相互联系、相互作用)。Barnett和Burgelman［32］继承并拓展了达尔文的生物演化理论，提出企业演化过程的4个基本规则：变异、环境选择、保留与传衍和生存竞争。此外，战略演化发现的另一个重要的理论基础是拉马克的“用进废退”及“获得性遗传”理论，即强调生物对环境的主观适应性的作用。战略演化研究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的理论基础是共同演化理论，它认为变化不是单一管理适应或者环境选择的结果，而是两者互动作用的结果。

基于演化经济学及其企业理论，学者们运用扎根理论、案例研究、网络分析方法、演化博弈论等方法发现了企业生存环境演化、企业技术能力演化、企业发展过程的核心要素演变、战略集群演化、战略联盟的合作演化等。例如：Doz［33］运用扎根理论对3个战略联盟的6个项目作了案例研究，发现了战略联盟企业在合作演化过程中扮演的各种角色。Stuart & Podolny利用网络分析方法，通过引入企业

间R&D重合度的概念，构建了企业的技术能力演化模型；并以日本半导体产业的10家最大企业为样本，对其1978—1992年在网络中的技术位置、创新能力、战略集群关系的演化作了实证分析。Siggelkow［34］借助以时间维度发展的纵向个案研究方法，对美国第二大共有基金提供者——先锋集团的组织结构达到协调的发展过程进行了研究。Jacobides和Winter［35］从生产能力的比较优势及其与交易成本的共同演化出发，给出了一个基于选择过程、潜在收益、能力发展和产业内参与企业的动态演化模型，并通过美国的抵押银行业(1981–19)和瑞士钟表制造业(1980–1992)两个不同案例对理论进行了验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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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 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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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olution of Strategy Management Theory

Shi Shenglin1,2

(1.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chool, Nanjing University of Aeronautics and Astronautics, Nanjing 210061, China; 2.Business

Administration School, Nanjing Population Management Cadre College, Nanjing 210042, China)

Abstract: Before 1980s, strategy management was not associated with the theory of the firm in neoclassical economics. From 1980s, following the theory of the firm in traditional industrial economics, organization economics, resource–based review, customer value–based review, and evolution economics were introduced into strategy management, the thought of starting swung “inner–outer–fit” in space, and changed from static to dynamic in time, its subject of studying embodied strategic shaping, implement, and evaluation. This paper makes a review of strategy management evolution on firm theory perspective, puts forward an integrated idea for future research. Key Words: Strategy Management; Firm Theory; Theory Evolution; Evolution Econom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