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基础教育版） ２０１０年第６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Ｅｌｅｍｅｎｔａｒｙ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Ｅｄｉｔｉｏｎ） 中图分类号：Ｇ４０一Ｏ１ 文献标识码：Ａ 论参与式教学范式 冯 樱 ，何云峰 （１．江苏无锡旅游商贸高等职业技术学校，江苏无锡２１４０４５； ２．上海师范大学知识与价值科学研究所，上海２００２３４） 摘要： 参与式教学范式不单单是一种让学生参与的方法，而是一整套关于参与的教学 理念。一方面，它要以学生为中心，需要调动和激发学生积极主动地参与教学全过程。另一方 面，必须包括学生、教师、教学管理者等多方的广泛参与。虽然参与式教学范式要以参与为实 现形式，但它在参与主体、参与范围、参与时间持续性、参与目的、参与过程、参与方式等诸多方 面都不同于小组讨论、项目学习等。 关键词： 参与；教学范式；小组讨论；项目学习 近年来，对于参与式教学的研究越来越多。 国内外学者从不同学科，不同角度对参与式教学 一、参与式教学范式的概念 的理论依据、特点、具体形式、常用方法，在课堂教 学中的优势、参与式教学法在思想政治课教学中 “范式”（ｐａｒａｄｉｇｍ）一词，原是指语法中的 的尝试的效果及体会等作了积极研究和探讨。在 “词形变化表”，其原意是表示词形的变化规则， 我国的教改实践中，参与式教学理念也正在逐步 得到采纳，并在新的各类教材和课程标准中得到 贯彻和运用。本文试图对参与式教学范式的概念 如名词变格、动词人称变化等，由此可以引申出模 式、模型、范例等义。“范式”（ｐａｒａｄｉｇｍ）是由美国 著名科学哲学史家托马斯・库恩（Ｔ．Ｋｕｈｎ）首先 及其基本要素做一个系统的理论阐释，并将参与 式教学范式的实现方法与具有参与要素的相关教 学方法进行比较。 提出来的。库恩认为，范式是“某一特定时代的 特定科学共同体所支持的信念”…；“由于“范式” 具有方法论的意义，决定着研究人员的研究程序 和研究方法，所以一经提出，就受到教学研究人员 的重视。第一个把范式与教学联系起来的是美国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０７－０２ 作者简介：１．冯樱（１９７３一），女，江苏无锡人，江苏无锡旅游商贸高等职业技术学校讲师，硕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 国化问题研究。 ２．何云峰（１９６２一），男，重庆市人，上海师范大学知识与价值科学研究所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 学、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教育心理学等领域研究。 ５３ 第６期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基础教育版） ２０１０正 著名的教学研究专家盖奇（Ｎ．Ｌ．Ｇａｇｅ）。目前对 教学范式学界没有统一、公认的定义，笔者认为， 学：如学生参与主讲式教学、开放式教学等都是美 国参与式教学的主要形式。 目前国内对参与式教学范式的研究成果主要 有三个方面： 一教学范式就是某一具体时代各类教科研机构、学 校、教师等在教学中所支持的观念、理念和信念。 从教学范式的概念推论，参与式教学范式也 是对国外研究成果的引进和介绍。这类研 是一种理念，即关于教学中进行参与的理念。正 如有的学者指出的：“参与式教学范式是一种合 究只对国外研究成果进行了介绍与阐释，未对这 些成果如何应用于我国的现实教学进行研究与探 作或协作式的教学方法，这种方法以学习者为中 心，充分利用灵活多样、直观形象的教学手段，教 师、教学管理者鼓励学习者积极参与教学过程，成 为其中的积极成份，加强教学者与学习者以及学 习者与学习者之间的信息交流与反馈，使学习者 深刻领会并掌握所学知识，并能将这种知识运用 到实践中去。”＿２ｌ 也就是说，参与式教学不 单单是一种让学生参与的方法，而是整个一套关 于参与的教学理念。一方面，它要以学生为中心， 需要调动和激发学生积极主动地参与教学全过 程。另一方面，必须包括学生、教师、教学管理者 等多方的广泛参与。以学生为中心，提高学习的 效率，达到教学目标，是实施参与式教学范式的目 的。而学生、教师、教学管理者等是实施参与式教 学范式的主体。所以，在内涵上，参与式教学范式 超越了其他有参与要素的教学方法的“参与”范 畴，是一种不同于其他有参与要素的教学方法的 全新范式。 英国是开展参与式教学范式研究的鼻祖，目 前在参与式教学范式研究的理论和实践方面均走 在国际前列，处于领先位置。２００８年９月，英国 研发成功交互式触屏课桌，进一步推进了参与式 教学的发展。参与式课堂系统以触屏课桌为主组 成部分，课桌与一块主智能板相连接。课堂上，教 师可在主智能板上展示学生优秀作业或作品，也 可把学习要求或任务分配到每张课桌。因为课桌 具备多重触控功能，学生可以在一张课桌上共同 学习。“参与式最早是英国的一套社会学理论， 目的是吸引受国际援助的当地人最大限度地参与 到援助项目中，使国际援助获得成功，后来被引进 教学领域，形成了现在的一种教学法。” ＿ （’美国 学校教育，尤其是大学教育中普遍采用参与式教 Ｓ４ 讨。如刘登科、叶利军发表在《当代教育论坛》上 的《参与式教学法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中 的运用研究》中主要介绍了国外的研究成果和理 论依据，如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在论文的研究 中没有探讨国外的理论和研究成果如何应用于我 国的现实教学，尤其是如何应用于高职教学。 二是一些相关研究中对参与式教学比较全面 的涉及。这类研究主要有实行参与式教学的理论 依据、实行参与式教学的特点、具体形式、常用方 法，在课堂教学中的优势、参与式教学法在思想政 治教学课教学中的尝试的效果及体会，但缺乏目 前参与式教学实施中存在的不足和反思。如张守 龙在《论高职思想政治课参与式教学的“必要性” 和模式中》对参Ｊ亏式教学法的内涵、高职思想政 治课参与式教学的必要性、高职思想政治课参与 式教学的模式进行全面、深入的论证和探讨，但缺 乏对参与式教学在实际运用中不足之处的分析和 相应的策略研究。 三是一些具有参与式教学设计倾向的实践探 索。这方面的研究与探索主要是一些教师组织的 学生体验活动。这类实践探索只具有参与式教学 范式的部分特点，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参与式教 学范式。如周庠聪的《略论参与式教学法在（思 想道德修养）课教学中的作用》对参与式教学设 计进行了一些具体的实践探索，如课前向学生布 置有关讨论的问题或题材，根据问题和材料的难 易程度选择教师问学生答、学生问教师答、学生问 学生答、自由发言分组辩论、参加社会实践活动 等，但文中对实施参与式教学的策略没有连贯、系 统的分析。 冯樱，何云峰：论参与式教学范式 二、参与式教学“参与”的基本要素 从参与式教学范式的内涵可以看出，参与式 教学范式作为一种新的教学理念，其参与主体不 能简单地理解为“学生参与教学”。它在构成要 素上既包括学生参与，也包括专业教师集体参与， 还包括管理者参与。因此，参与式教学跟小组讨 论、项目式学习法等等其他教学方法最大的区别 就在于，它超出了“学生参与”的范畴。 １．参与式教学范式中的教师要素 参与式教学范式首要的要素是教师参与。这 包括任课教师参与，也包括其他专业教师参与。 高素质的任课教师，是参与式教学成功的核心。 任课教师是课堂的主导者、教学内容的组织者、教 学参与的协调者、学生参与的调动者。所以，任课 教师对参与的理解是实施参与式教学范式最关键 的因素。参与式教学范式的本质精神是对“满堂 灌”、“一言堂”、“填鸭式”教学的革命性变革。教 师要不断改变传统教学观念，调整知识结构，大胆 运用和创新“参与式”教学方法。 在参与式教学范式中，除了任课教师的参与 之外，还必须包括其他的专业教师的参与。也就 是说，它要求教师以团队的方式进行教学。整个 教学过程不是任课教师个人的任务，而是整个专 业教师团队的共同责任。建立科学的教学机制鼓 励专业教师参与教学，打破任课教师个人教学 “老死不相往来”的壁垒，是参与式教学范式的基 本要求。所以，参与式教学范式要求打破教学中 的“教师个体主义”，倡导“教师集体主义”。 ２．参与式教学范式中的学生要素 参与式教学范式要求调动学生积极主动地参 与教学全过程。 一方面，必须调动学生参与课堂活动。随着 教学理念和教学方法的不断推进，现代教学倡导 的“参与式”教学范式，注重引导学生参与到知识 形成的过程，全面体验知识产生的背景、基础、形 成条件，在心理上加深了对所学知识的真实性、科 学性的信任。学生是参与式教学的主体，在参与 式教学理念下，学生不断“参与”整个课堂教学活 动。在课堂教学的全过程中，学生应当成为主动 学习者。例如：五年制高职教材２００９年最新版 《生活经济与就业创业》教学内容中的博弈模块， 便可采用参与式教学范式。由于这个模块是学生 比较陌生的话题，任课教师可引导学生参与到一 个心灵的博弈体操：“红黑”游戏。这个游戏的规 则如下：同桌之间相互挑战。每个人都有两张牌， 一红一黑。同时出牌６次，同时亮牌。黑——黑： 各＋３分；红——红：各一３分；红——黑：红＋３ 分，黑一３分。每次出牌后记下自己所得分数，最 后算出总分。游戏目标：为本人赢得高分，追求分 数最大化。学生通过参与课堂活动，自主思考出 红牌意味着什么？出黑牌意味着什么？在玩“红 黑”游戏的过程中，教师可引导学生积极地思考 和体会博弈现象，从而增加对博弈的感性认识和 理性分析，进一步领悟生活就如出牌，必须互相合 作，才能达到利益的最大化。然后，通过教师的画 龙点睛式总结，关于博弈的整个教学目标便可顺 利完成。 另一方面，必须调动学生参与教学资源的开 发和运用。教学资源是“参与式”教学实现的重 要平台。在开放的信息时代，任课教师是否拥有 充分、全面和不断更新的教学资源，对于教学质量 和效果有很大影响。由于任课教师接触教学资源 的范围和精力有限，单靠教师自身的力量收集教 学资源无法满足学生不同层次、不同时段的需求。 因此，教师可引导学生共同发掘各类教学资源，创 造形式多样、生动活泼的参与式教学环境。例如： 高职思想政治课教学中为论证生态环境可持续发 展的重要性，支持学生课后争当小记者，对企业家 进行访谈实录，在课堂上畅谈自己的所见所闻等。 通过以上活动，不仅丰富教学资源，还达到尊重学 生的主体地位、欣赏和理解学生劳动成果的效果。 ３．参与式教学范式中的管理者要素 参与式教学范式还要求管理者积极参与教学 过程，将教学由任课教师个人和教师团队的任务 变成整个学校的组织行为。而且，高效率的管理 是“参与式”教学顺利实施的前提。教学管理者 气 第６期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基础教育版） ２０１０年 全程参与思想政治课各项教学活动，制订教学计 划、活动项目审核与修改、学分学时的运算和执 行、安排指导教师、经费预算与操作等等。新的形 势要求各级教学管理者及时转变管理观念，增强 潜力的一种开放式教学方法，是构筑‘课堂讲 授——拓展讨论——实践训练’这一立体式教学 体系的重要基础。”－４ 项目学习法是师生通过共 同实施一个完整的“项目”而进行的教学活动。 服务意识，提高工作效率，为思想政治课参与式教 学改革提供优良的服务。 三、参与式教学范式的实现方法 与相关教学方法之比较 通常的项目学习法应满足以下八条标准：（１）项 目有清晰的任务说明，工作成果有一定应用价值， 完成项目过程中有可学习的教学内容；（２）能将 某一教学课题的理论知识与实践技能结合在一 起；（３）与企业实际生产过程或商业经营行动有 直接关系；（４）学生有独立进行计划工作的机会， 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可以自行组织、安排自己的 学习行为；（５）有明确而具体的成果展示；（６）学 生自己克服处理在项目工作中出现的困难和问 题；（７）具有一定有难度，学生能运用已有知识的 参与式教学范式由于是一种关于参与的理 念，它的运用需要一定的实现方法，其中最主要的 方面之一就是学生参与。而作为实现方法的“学 生参与”不仅仅是实施参与式教学范式所不可缺 少的，也是其他一些教学方法所必需的形式，例如 小组讨论法、项目学习法等教学方法都需要以学 同时，学习到新的知识技能，解决过去从未遇到过 的实际问题；（８）学习结束时，师生共同评价项目 工作成果和学习方法。 由此可见，小组讨论、项 目学习、参与式教学都需要以“参与”为实现形 式。但是，参与式教学所采纳的“参与”实现形式 跟小组讨论、项目式学习等等其他教学方法有着 根本的区别。这种区别可以归纳为下表２： 生参与为实现形式。但是，参与式教学范式的实 现方法与相关教学方法既有区别又有联系。 小组讨论教学是将教学对象“划分为学术小 组，在教师的引导下，就教学过程中涉及的疑难问 题、典型案例以及学术争论等内容进行讨论，以扩 大学生的知识面，激发学生深入学习和继续学习 表２参与式教学的实现方法与小组讨论法、项目学习法的区别 从上表中可以看出，三者的区别是多方面的： 备、课堂教学过程、教师评价、考试评价等所有环 节之中。其三，在参与时间持续性方面，小组讨论 局限于课堂时间的参与，项目学习可能会超越课 首先，在参与主体上，小组讨论和项目学习主要强 调的是学生参与，而参与式教学超出了“学生参 与”的范畴，包括教师、学生和管理者多方面的参 与。其次，在参与范围上，小组讨论更多地局限于 堂时间，而参与式教学则必然超越课堂时间。其 四，三者的参与方式不同，小组讨论以小组的形式 参与，项目学习主要以个人的形式参与，而参与式 课堂教学的参与，项目学习仅仅存在于与教学内 容相关的问题解决，而参与式教学则涉及课前准 ５６ 教学则既可以以个人又可以以小组的形式参与。 冯樱，何云峰：论参与式教学范式 其五，参与过程有差异，小组学习更多地是讨论问 题，项目学习更多的是完成某一指定任务，而参与 参考文献： ［１］ 库恩范式理论及其发展模式［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ｚｈｉｄａｏ． ｂａｉｄｕ．ｃｏｒｎ／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２６４１４１８．ｈｔｍｌ，２００６一Ｏｌ一０７． 式教学则更多的是一个合作或协作的过程。最 后，从参与目的来说，小组讨论主要是为了扩大知 识面和深入学习，项目学习主要是为了解决从未 遇到的实际问题，而参与式教学的参与目的是深 刻领会知识并运用于实践。 除了上述这些区别之外，参与式教学还具有 ［２］ 陈华．参与式教学法的原理、形式与运用［Ｊ］．中山大学学 报论丛，２００１，（６）． ［３］ 刘登科，叶利军．参与式教学法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 学中的运用研究［Ｊ］．高等职业教育（天津职业大学学 报），２００９，（１）． 其他传统教学方法所无法比拟的特殊优势：一是 有助于有效地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改变部分学生 中出现的消极被动的学习状况，在愉悦的参与中 完成学习任务。二是有助于实现教学相长，师生 共同成长，提高教学水平。三是有助于增加师生 间的多维互动，以消除师生事实存在的代沟，缩短 情感和思想的距离，达到教与学的理想状态。 ［４］ 范湘凌．小组化学术讨论教学法［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 ｇｄｐｐｌａ．ｅｄｕ．ｃｎ／ｌａｗ／ｃｏｎｔｅｎｔ１．ａｓｐ？ｉｄ＝２３１＆ｓｔｒｔｙｐｅ：％ —ＢＤ％ＣＣ％Ｄ１％Ａ７％Ｂ９％Ａ４％Ｄ７％Ｆ７＆ｓｔｒｓｕｔｙｐｅ：％ ＢＤ％ＣＣ％Ｄ１％Ａ７％Ｂ６％ＡＦ％ＣＣ％ＡＣ．２００９一Ｏ３—０５． ［５］何文鸣．职业教育新的教学方法［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 ｕｓｏｒｓ．ｃｎ／ｂｌｏｇ／ｍｉｎｎｈｅ／ｍｙｅｓｓａｙｄｅｔａｉｌ．ａｓｐ？ｉｄ＝８５９６２，２００９ 一】２—０７ Ｏｎ ｔｈｅ Ｐａｒａｄｉｇｍ ｏｆ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ｖｅ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ＦＥＮＧ Ｙｉｎｇ ，ＨＥ Ｙｕｎｆｅｎｇ （１．Ｗｕｘｉ Ｔｒａｖｅｌ ａｎｄ Ｔｒａｄｅ Ｈｉｇｈ Ｖｏ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Ｓｃｈｏｏｌ，ＷｕＸｉ，ＪｉａｎｇＳｕ，２１４０４５； ２．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Ｖａｌｕ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２００２３４）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ｖｅ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ｐａｒａｄｉｇｍ ｉｓ ｎｏｔ ｏｎｌｙ ａ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ｎｇ ｍｅｔｈｏｄ，ｂｕｔ ａｌｓｏ ａ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ｎｇ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ｉｄｅａ ｉｎ ｔｈｅ ｗｈｏｌｅ ｓｅｔ．Ｏｎ ｔｈｅ ｏｕｅ ｈａｎｄ，ｉｔ ｍｕｓｔ ｔａｋｅ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ａｓ ｔｈｅ ｃｅｎｔｅｒ，ｔｈｅ ｎｅｅｄ ｔｏ ｍｏｂｉｌｉｚｅ ａｎｄ ｓｔｉｍｕｌａｔｅ ｓｔｕｄｅｎｔｓ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 ｉｎｇ ａｃｔｉｖｅｌｙ ｉｎ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ｐｒｏｃｅｓｓ．Ｏｎ ｔｈｅ ｏｔｈｅｒ ｈａｎｄ，ｉｔ ｍｕｓｔ ｉｎｃｌｕｄｅ ｓｔｕｄｅｎｔｓ，ｔｅａｃｈｅｒｓ，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ｉｎ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ｏｎ ｗｉｄｅｌｙ．Ａｌｔｈｏｕｇｈ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ｖｅ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ｐａｒａｄｉｇｍ ｔａｋｅｓ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ｎｇ ａｓ ｗａｙ ｏｆ ｒｅ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ｂｕｔ ｉｔ ｉｓ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ｆｒｏｍ ｓｔｕｄｙ ｇｒｏｕｐ ｄｉｓ－ ｃｕｓｓｉｏｎ，ｐｒｏｊｅｃｔｓ ｓｔｕｄｙ，ｅｔｃ ｉｎ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ｎｇ ｓｕｂｊｅｃｔ，ｓｃｏｐｅ，ｔｉｍｅ ｐｅｒｓｉｓｔｅｎｃｅ，ｐｕｒｐｏｓｅ，ｐｒｏｃｅｓ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ｖｅ，ｐａｒａｄｉｇｍ ｏｆ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ｇｒｏｕｐ ｄｉｓｃｕｓｓｉｏｎ，ｐｒｏｊｅｃｔ ｌｅａｒｎｉｎｇ ［责任编辑：陆海呖］ ５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