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来到爱够旅游网。
搜索
您的当前位置:首页作家与音乐

作家与音乐

来源:爱够旅游网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作家与音乐

作者:何况

来源:《福建文学》2011年第04期

闲时翻阅陈子善先生编的《雅人乐话》,发现喜欢音乐的中国作家还真不少。宗璞在《风庐乐忆》文中转引现代音乐理论家黎青主的话说,音乐是上界的语言,是灵魂的语言,是灵界的一种世界语。张洁在《没有标题的声音》文中则引用了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里写过的句子:“音乐,你曾抚慰我痛苦的灵魂;音乐,你曾使我的心恢复宁静。”我想,总与人类灵魂打交道的孤独的作家们,对“可以抚慰痛苦、可以恢复宁静”的音乐情有独钟,大概是一种心灵上的契合吧。正如赵鑫珊所说:“最深刻的音乐,都是因为描述了人类灵魂最普遍的状态。”

作家的音乐因缘似乎都富有传奇色彩。王蒙至今忘不了孩提时代听到过的算命瞎子吹奏的笛声:寒冷的冬夜,萧瑟的生活,一声无依无靠的笛子,呜咽抖颤,如泣如诉,表达着人生的艰难困苦、孤独凄清,轻回低转,听之泪下。王蒙说:这就是我这一生的第一节音乐课了。季红真说,她最早的音乐启蒙是三岁时在姨母家。姨夫喜欢吹拉弹唱,姨母则能歌善舞。另外,母亲操胡琴或笛子奏《梅花三弄》之类古曲的陶醉样子,也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19年春天,白桦正骑马翻越藏东一座雪山的时候,突然从远处飘来一个女声的独唱,高亢、明丽,虽然他听不懂歌词,这歌声却狠狠地刺了他一针,在他的心灵深处,好一阵说不出的混合着痛楚的愉悦。他在马背上战栗不已,身不由己地催马去追逐那歌声……白桦说:后来我曾经听到过无数闻名全球的歌唱家的演唱,他们使我心醉神迷,但我却再也没有得到过那种混合着痛楚的愉悦。所以,音乐在白桦心里具有永久的神秘感和神圣感。陈子善开始接触西洋古典音乐,是1967年一个冬日的下午,他和三位高中同学躲在一间狭小的亭子间里,全神贯注地聆听好不容易觅来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那个时代,欣赏西洋古典音乐是大逆不道的事,他们几个“臭味相投”者不得不冒着风险,偷偷地、紧张地与贝多芬和柴可夫斯基亲近。黄永玉年轻时节衣缩食买了一把法国小号,那时他刚刚认识第一个女朋友,远远地看到她走近,他就在楼上窗口吹号欢迎。女朋友的家人联合起来反对他们交往,说:“你嫁给他,没饭吃的时候,在街上讨饭,他吹号,你唱歌……”五十年之后,黄永玉在用了近万元重新买回一把小号,对他五十年前的女朋友说:“想听段什么?您啦!”萧乾爱上西方古典音乐的经历也很有意思。1940年夏天,他同几位中国同学去威尔士海滨小城巴茂茨度假。一天,他和两位中国同学去一家副食品商店购买用品,正当他们要离开时,老板忽然轻声问:星期六晚上可不可以赏光到他家喝咖啡?他们欣然同意了。那天晚上,他们如约来到老板的家,没有见到老板娘,也没有看到英国家庭喜欢养的猫和狗,只引人注目的是沿墙一厚册地排满了古典音乐唱片和屋角摆着的一架带大喇叭的留声机。领口系着蝴蝶结的老板抱出一叠唱片目录,问他们要听交响乐还是协奏曲,歌剧还是艺术歌曲。看他们点不出,老板就替他们选了德彪西的《牧神午后》。老板说,这支曲子总使他感到一种东方情调。事后回忆起来,萧乾说:“那是我爱上西方古典音乐的开始。”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许多作家写作时离不开音乐的刺激。叶兆言说,他有个毛病,就是写作时,耳旁一定要有音乐。音乐对他有特殊功效,犹如瘾君子嗜烟嗜茶。他解释说,当你江郎才尽,写不出一个字时,唯有音乐声在空气中汩汩流动,好像有群小天使在身边飞来飞去,你终于感到自己并非孤立无援。有人因此把他描写成一个玩音乐的公子哥。许琪写散文诗的时候,也一定要听音乐,为的是捕捉一种调子,一种闪烁的意绪,一种朦胧的和声。赵鑫珊写作时,喜欢听西方宗教音乐,比如莫扎特的《安魂曲》和亨德尔《弥赛亚》。这种时候,他的灵魂才是呈开放的状态,坦荡荡地直面永恒的神圣或神圣的永恒。史铁生喜欢听美国乡村歌曲和陕北民歌,一听便如置身于那地方,甚至看见了那儿的景物和人情风貌,以至于被迷倒,瞪着眼睛不动,心中既空茫又充实。莫言也说过,他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写作时,写着写着就不知道听什么,只感到有一种力量催着笔走,十分连贯,像扯着一根永无尽头的线。可见音乐对作家的写作是极有益处的。 在热爱音乐的作家中,喜欢西方古典音乐的居多,比如何满子、余华、格非、赵丽宏、陈祖芬、陈村、肖复兴、李杭育、李洁非等。也有喜欢歌曲的,如王蒙、张承志、梁晓声、马原等。王蒙喜欢苏联歌曲,张承志喜欢冈林信康的歌,梁晓声爱听通俗歌曲,马原迷恋旧歌。王蒙说:苏联歌曲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的命运的一部分,不管苏联的历史将会怎么样书写,我永远爱这些歌曲,包括歌颂斯大林的歌,他们意味着的与其说是苏联的政治和历史,不如说是我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张承志说,音乐和歌曲有一个本质的不同:所谓歌曲首先必须是诗,真正的歌就是与音乐结合之后的诗。梁晓声说,歌与音乐的不同,诚如绘画与文学的不同,歌的属性更趋向于文学,而音乐更趋向于绘画。歌是完全能够普及的,而音乐不能。因此,他不仅爱听歌曲,还专门著文,呼吁有才华的通俗歌曲创作者们多创作一些好的通俗歌曲。马原说,唱歌在他更多的是怀旧,一个时期的歌通常带给他回到当时生活的幻象。因此他非常爱唱歌,还经常造出一些机会,倡导大唱“”歌曲、样板戏、老儿歌、苏联早期歌曲等“旧歌”运动。喜欢唱歌的作家当然不止马原。据张洁在《没有标题的声音》文中记载,1990年底,她和李国文伉俪、谌容伉俪、王蒙伉俪结伴去大连开发区体验生活,一天晚上,不知谁在麻将牌桌上首先唱起了歌,随后就是两张麻将牌桌上八个人的混声大合唱,歌儿一首接着一首,凡是那个时代流入中国的苏联歌曲无一漏网,伴着出牌的叭叭声,和洗牌的哗哗声,在麻将牌的叭叭声和哗哗声里,每一首歌都带来了一个个瞬间的,甚至一个个年代的回忆。张洁说:“我明明在唱,如醉如痴,可是我却觉得这些歌正渐渐地离我而去。” 因为热爱音乐,所以有些作家还像收藏图书一样收藏碟片和磁带。写散文诗成名的许琪说,他像藏书那样购买音乐原版磁带,包括现代的:拉威尔、斯特拉文斯基、柯普兰、哈恰图良……许多曲子他始终非常喜爱,如格里格的《索尔维格之歌》、萨拉色蒂的《流浪者之歌》、里姆斯基·可萨科夫的《波罗维茨之歌》……这些喜爱的曲子,他收藏了许多版本。李杭育、格非、陈村也有收藏音乐的爱好,但最“发烧”的要数何满子。且听他的夫子自道:“名家名曲,凡是一般人说的出的我都有。有的是全集,有的同一种乐曲还有许多版子。比如贝多芬的九部交响乐,我本来就有托斯卡尼尼指挥的,又有斯托考夫斯基指挥的,后来从罗曼·罗兰的书里,知道了他所推崇的淮恩加纳,罗兰说他是贝多芬乐曲最深湛的理解者,于是我蓄意寻觅,终于弄到了他指挥的第三、第五、第六、第七和第九等五套,另外还收有他指挥而由西该提主奏的贝多芬《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精彩之极。”何满子自豪地说,他不仅几乎收全了二十世纪上半叶男女著名歌唱家的声乐片,还收藏了一些很少有的唱片,比如上世纪五十年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代上海放映波兰反纳粹影片《华沙一条街》,陪奏中有彼得罗斯基的《华沙协奏曲》,这张片子连唱片收藏大户上海人民电台的唱片库都没有,但他的手里却有一张,而且还是这位音乐家总统亲自弹奏的!他还有一套珍稀的片子是男女童声的亨德尔《大弥撒》,用两部唱,只有“卡农”部分是四部。据行家说,这种唱片灌制时是有限额的,世界范围留传的也不多。何满子打算为他的音乐收藏编一个目,像《四库总目提要》似的对作品、演奏风格作出说明和评价。这很让人期待。浙江作家李杭育倒是编著过一部《唱片经典》可惜那些片子不全是他自己的藏品。也有只听不藏的,宗璞就说过:书已经够我对付,够我“恨”了,怎受得了再加上磁带、唱片、CD什么的!

作家都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肖复兴从人民广播电台的立体声音乐节目中第一次听到海菲兹演奏的贝多芬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说:“只有历尽世事沧桑,饱尝人生况味的人,才会拉出这样的琴声。”于是,他开始疯狂地寻找海菲兹的传记材料和他演奏的唱片,还非要拉着朋友一起欣赏。赵鑫珊做得更绝,不仅四处搜寻自己喜欢的音乐家的传记资料,还花费大量时间进行研究,为他们作传。据我所知,在他已经出版的四五十部著作中,至少有两本是写音乐家的,这就是《贝多芬之魂》和《莫扎特之魂》。对赵鑫珊写音乐家的这两本书,喜欢的说“很好”,不喜欢的说“很糟”,见仁见智,针锋相对。这至少说明,两本书不乏读者。

创作了经典小说《魔山》的德国作家托马斯·曼指出:“音乐不但鼓动了时间,更鼓动我们以精妙的方式去享受时间。”有人问叶兆言为什么喜欢音乐,叶兆言说:“音乐是个美好的东西,谁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喜欢音乐是人的一种天性,就好比人爱吃,爱玩,爱看电影一样。”正因为如此,李杭育每天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听各种各样的音乐,一听就是几个小时,以至这件事很干扰了他日常的写作。但他并不感觉可惜,“因为这沉湎是情不自禁的”。他说:“好的音乐总是引导人们的情绪,或者说总是迫使我们拿自己的情绪去迎合捕捉下一个乐句又下一个乐句……” 责任编辑贾秀莉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

Copyright © 2019- igbc.cn 版权所有 湘ICP备2023023988号-5

违法及侵权请联系:TEL:199 1889 7713 E-MAIL:2724546146@qq.com

本站由北京市万商天勤律师事务所王兴未律师提供法律服务